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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水缘文学•散文随笔】萍萍姐||王恒辉(内蒙古)

更新时间:2024-07-14 21:47:41 来源: 作者: 浏览85次 文字大小:

萍萍姐

文|王恒辉
人生在世,不出一番好议论,不留一番好事业,终日饱食暖衣,不所用心,何自别于禽兽。——题记
在我孩提时代的印象里,坏人家里的人都是坏人,就连老鼠都是坏老鼠,可是萍萍姐充当老双球的老婆,可我们这些小孩儿没看到她哪里怀,也都不恨她。
那时候我们的小院里都是散乱的自建房,房子的高矮和大小都没有统一,我们这些小不点,一不小心就爬到别人家的窗台上,这时萍萍姐笑眯眯地摸着我的脸蛋问。
“你几岁了?”
“我十岁。”
萍萍姐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,尽管我当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,可我觉得这位漂亮的姐姐一点都不像坏人。留住是她的小姑子,她瞅瞅我说。
“你都不到四岁。”
清丽秀雅的萍萍姐衣衫干净,体态轻盈,是新来的邻居,她不但长得漂亮还特别能干,她肤色柔美如玉,和泥的时候,反射在水里的倩影秀美无伦,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,也许是她温柔与漂亮吧,给我幼小心底留下一份美丽的印象。
这天萍萍姐在我家和我大姐们聊天,不知谁触碰到她情感的神经,她声泪聚下的哭诉别有一种看破红尘的语气。
“不要总以为父母多么伟大,高尚,他们之所以生我们,很多时候是为了泄欲,满足自己的欲望。我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,哪个正经人肯要我。”
那时的我虽然听不懂她们聊天的内容,可当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时候,她的眼泪说明她对那个不务正业的爹十分不满。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一脸糟心的同情,又是对缺德的老双球无奈的痛恨。
那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实在是小的可怜,但她们聊天并不避讳我们这些小嘎豆子,至于她讲的那些事,我朦朦胧胧地知道,她有一个把亲生女儿都卖给别人的坏爹。原来,萍萍姐是老双球耍钱赢来的。
七十年代那会儿,三千元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,真正的这些钱,绝大多数人家,别说拿不出来,看都没看过。萍萍姐他爹好赌,水平又臭结果输了,无奈之下就用姑娘抵债,两个赌鬼的契约是,白玩一年,没有其他。
老双球叫孙少奇,外号癞瓜,虽然说他是地痞流氓,可也没见他把谁打服过,除了自己的两个亲妹妹,他除了其欺负欺负老实人之外,并也没什么能耐,他除了偷就是坏,他的狐朋狗友都是蹲过大狱的坏家伙,他也成了臭名远扬的瘟神。
没人敢惹的癞瓜,也有掉链子的时候,那次因为调戏女同学,结果被同学老爸堵在家里抽一顿大嘴巴。敢打他的人姓车,车叔成了当地人心中的大英雄,因为许多人家都是,谈“瓜”色变,邻居中总算有一位能降魔的人。
癞瓜他爹是当地有名的孙大麻子,当年他强行霸占了的那个女人,生了好几个孩子,也就成了癞瓜他妈。他在日伪时期当过煤矿的把头,他又损又坏,在文革时被造反派硬灌了三大瓶酱油,落下病根后没几年就死了,这一下,癞瓜就成了,有娘养没娘教的野种。
癞瓜小时候就四处偷东西,他嫂子向他妈告状,结果反被老婆婆训了一顿,几年后癞瓜长大了,裤裆也硬了,老妈不仅管不了,反倒经常被他揍。在睡不着的夜晚,人身上的兽性表现得最充分、最强烈。
癞瓜家就一张大炕,这个被惯坏的牲口,在兽性膨胀的时候,就把亲妹妹当老婆。人类进化时他家祖先躲在厕所里,所以癞瓜长着一双狎昵的小耗子眼,外加一副凶恶的脸疣,在他的淫威里,这个家不是抚育小姑娘的温巢,而是拳头统治一切。
多年前,教唆犯岳海用手比划了一个性交的动作,然后又对人类繁衍行为作了一番简明扼要的概括,那时的老双球在学校什么也学不会,可是对这个下流的动作领悟的极深极快。尽管这个熊孩子没有实战经验,却在脑海里成生了一个,快乐的而又龌龊的画面。
留住的肉体对过来人说;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,可对老双球,这个癞瓜哥哥来说却是一个可以泄欲的玩物,留住在这个家,只是个孤立无援的个体,没有一丝讨价还价的能力,面对议论,真是恶心妈妈抱着恶心哭得很伤心,为什么呢?因为恶心死了。
大妹妹留住长相一般,一身眼盲心瞎的婴儿肥,膀大腰圆的体魄却不敢长一点反骨,每一次反抗都被亲哥哥打的几天下不了炕,对她来说;性交就是不情愿的被动摩擦,身体是事先预留的破洞,只有恶魔不在时,家,才是天堂。
当妈的看着畜生儿子强奸妹妹也只当没看见,忍着不敢吱一声。老孙婆子体态臃肿,身材不高,浮肿的脸总是带着冷酷的笑容,那张欲盖弥彰的嘴总是让人发怵而显得干瘪,她的强项是装疯卖傻。
贰妹妹小满因反抗强奸被癞瓜打的满地滚爬,即使这样也坚决不妥协,用户肉体的疼痛保护自己的贞操。老孙婆子,这位虚伪的母亲以往用委屈的包装,在掩盖自己卑躬屈膝的同时,把自己变为可怜的受虐形象,再大的折磨和痛苦只能在烦恼的日子里慢慢的自我消化。
面对流氓儿子她只能用哀求的口吻求得自保,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,背着一份沉重的屈辱。癞瓜对避孕闭口不谈,不过这没关系,他的一切“售后”服务有那个服服帖帖的老妈负责,畜生这个词免除了一切不专业的知识不足。
癞瓜用罪恶的液体肥料去满足自己的兽欲,以求得超时空的精神蜕变。留住被哥哥奸污习惯了,也被癞瓜哥哥打怕了,那种服服帖帖的听话即使局外人看了都难受,这个恶魔打两个妹妹,比造反派打人还狠,就像他爹孙大麻子当年在日本人的卵丸下,欺负矿工一样。
没有不透风的墙,老双球奸淫亲妹妹这事渐渐地被传了出去,加上其他罪名背叛了七年,老双球在家是顶天立地的说一不二,在监狱里却是人人都瞧不起的癞皮狗,睡在马桶旁边不说,还没有褥子,癞瓜不到一年就瘫痪了,坏事又变成了好事,这个畜生保外就医了。
老双球哥俩,他哥哥孙少亮唯一比他比他强的地方是,他不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,别看老孙家的男人不怎么样,可是他家的媳妇都特别能干,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,哪一个都不白给。相反,那些普通的人家的媳妇,没什么能耐不说还净事儿。
萍萍姐特别能干,即使是抵债来的,也把这个破烂不堪的家当成自己的家,她不偷懒,自己挖土和泥把房子抹了一遍,邻居看在眼里没有一个不佩服,这些男人看了都打怵的活,在她手里都轻轻松松。
小满也是大姑娘了,也许是孙少亮不想看到,最小的妹妹也做人流吧,孙少亮和姐夫高广斌合伙把这个牲口弟弟老双球弄死了。癞瓜“病”死了,这件事左邻右舍都心知肚明,可男女老少却谁也不说破,都恨他恨的不行,又怕他怕的要命。
癞瓜接他妈的班,可这家伙不好好工作,整天不是耍钱就是弹溜溜,一个大小伙子全靠妹妹留住养活。留住也够可怜的,自己一个月开三十八元工资,非要给哥哥四十元。
每到开资那天,别人都高兴,唯独她哭的眼睛通红,差两元,又免不了一顿揍,无奈的留住,每到交“赎金”的日子,她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这个刁蛮又矫情的“老爷”。
那时,人流,打胎这些词对我这样的小孩子就是天书,那些过来人,除了同情也拿不出任何好的建议。一年的期限很快就到了,萍萍姐挺着大肚子走的,走的那天很多人都舍不得,有摇头的,有叹气的,可是这期间没有一个敢出来主持正义的。
那些平日里说大话的人见到癞瓜都是笑脸,倒不是怕打不过他,而是怕这个流氓使坏,光是偷你一项就受不了,而且他还有一帮臭名昭著的小跟班。
知道萍萍姐遭遇的人都摇头,那身上的清淤一片连着一片,是老双球打的,他想长期霸占萍萍姐,可萍萍姐死活不肯留在这个流氓身边,肌肤相亲并不能代表两个人灵魂上相依相偎,一个连亲妹妹都奸污的牲口怎能对老婆好,她要摆脱这种不人不鬼的疆域。
癞瓜一个人打不过,就喊妹妹留住过来帮忙,大裤裆的老孙婆子,是个不戴枷锁的奴隶,别看自己的儿子总打她,可她也要讨好自己这个缺德的儿子,每一次“战斗”中她就把住大门防止萍萍姐逃跑,直到老双球打够了,打累了才罢手。
性欲总能让野兽发疯,萍萍姐走后,这头情欲陷阱里的困兽,不只是侮辱他妹妹……为穷不义的老孙婆子,隐忍苟活,幽于粪土之中,即使这样老双球也嫌这个妈碍手碍脚,动不动就给她一顿暴揍,而且还是专往见不得人的地方踢,这个助纣为虐的老女人,自己也没得到善待。
就像别人说老孙婆子;如果自己是正派人,就养不出那样的混蛋儿子,邻居的总结是;盖起茅厕,就有拉屎的。
善良的人永远是受苦的,那忧苦的重担似乎是与生俱来的,因此只有忍耐。许多年来,一直为她苦难的遭遇鸣不平,我有句话送给她:
看错人,不是瞎,是心软,信错人,不是傻,是重情义,爱错人,不是愚蠢,而是你的劫。
本文系官场微小说(ID:gc-wxs)原创首发,作者:王恒辉


作者简介




作者简介:王恒辉,67年生人。中国散文家会员,作品刊登于《中国散文家》,《现代作家》,《萌芽》,《通辽日报》等,出版过《岁月深沉》《科尔沁文萃》《我和草原有个约会》等。喜欢看书,爱好写作。怀着一颗宽容的心去生活,再拥挤的世界也会变得无限宽广,再平凡的人生也会变得充满阳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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